一番話說的軒轅澈心裏熱熱的，她從來不會迎合什麽，如今能當著赫連壁的面這樣主動靠近自己，讓他心裏高興。

手臂緊緊摟著她的肩膀點點頭：“好，我們回去吧。”

赫連壁看著緊摟著的二人就要走出大門，慌忙的上前一步：“湘沅，你難道就這樣跟他走了嗎？”

顧湘沅聞言停住了腳步，轉過身去看向他：“想必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？我從來都不是什麽南夏國詹事府的嫡長女，而是……北冥琨澤將軍的女兒。”

“北冥？琨澤將軍？”赫連壁眉頭緊鎖，總覺得這個名字他十分的耳熟。

顧湘沅的唇角掛起了苦澀的笑意：“是不是覺得耳熟呢？應該是當初聽義母提起過吧，義父大戰北冥常勝琨澤將軍，從正六品門千總一下便升任了步軍正史，這樣的龍恩，想必也是會時常掛在嘴邊吧。”

赫連壁聞言整個人後錯了一步，盯著顧湘沅的眼眸也變得濕潤了起來：“你是……你真的是琨澤將軍的女兒？”

是啊，他是想起來了，如果沒有琨澤將軍一家人頭的功績，自己的父親永遠沒有坐上將軍的可能。

顧湘沅笑著眼角確流下了兩行清淚，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天意，竟然會給這具身體開這樣的玩笑。離開了軒轅澈的手臂，踱步走向他，停在他身前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：“你和義父還真是像啊，二哥，你相信報應嗎？以前我是不信，可是現在信了。義父就這樣殺了我全家老小，而赫連府，也因為我這最後的一根稻草，而滿門抄斬，也許這就是報應吧。也很慶幸，當初我們的婚事，也沒有提上日程。不然讓我嫁給殺父仇人，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麽顏面去見自己的父親。”

赫連壁看著她炙熱的眼神，也是躲閃著眼神，嘴唇蠕動了半天，才發出兩個幹澀的音符：“湘沅，我……”

“噓……”顧湘沅將白皙的手指放在唇邊，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才道：“一命還一命，如今……我們都是孤兒，也都是外人。我對你沒有過愛，此刻也算不得有恨，能看見你我很開心，也總算在他鄉遇到故人了吧。如今我要回去了，墨書這丫頭，我知道她一直喜歡你，感激你的幫忙，就讓她留下來陪陪你吧。”

一番話沒有給赫連壁任何說話的機會，向後錯了兩步直到來到軒轅澈身邊才轉過身去，將小手放進他粗糙的大手裏，拉著他直奔門外而去，只留給赫連壁一對璧人的身影。

“為什麽，老天爺為什麽，為什麽要給我這樣的懲罰呢？”赫連壁就這樣直直的跪了下來，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，此刻他也濕潤了眼角。

一路的馬車上，軒轅澈緊緊的將顧湘沅摟在懷中，既覺得溫馨，又感覺不安。親吻著她的額頭：“既然你知道事情的真相，為什麽，又感覺不出你的恨意呢？難道真的一對一的就算公平了嗎？”

顧湘沅窩在他懷裏，手不停的滑動著那絲滑的綢緞：“那爺覺得，到底要如何做我才可以放下呢？”

軒轅澈低頭看著懷裏的人，目光變成了寒涼：“斬草除根。”

顧湘沅的唇角微彎，坐直了身體

與他對視：“爺，如果今天我真要殺了他，你會同意嗎？”

軒轅澈看著她，冰冷的聲音傳進二人的耳內：“會，但不知道，你是不是願意呢？”

顧湘沅本以為他會說不可以，因為赫連壁是他掌控自己的王牌。可是她忘記了，如果自己恨他，他又有何利用的價值呢？

閃爍著眼眸低下了頭，再一次靠近他的懷中：“不需要了，我不想雙手沾滿了血腥，連曾經幫過自己的人，也因為那些老一輩的恩怨死在我的雙手中。爺，不管現在如何，我相信，只要你能真心待他，以後……他會是你的一大助力的。既然下定決心要爭，就必然要籠絡一些可用的人才不是嗎？”

軒轅澈看著她的淡然，摟著她腰身的手也慢慢松開了一些，或許剛才但凡她有一絲的緊張與失態，赫連壁絕對活不過明日。

大手抓緊她的小手，不停的揉捏著：“你能這樣想，爺很開心。湘沅，你願意與爺一同蹬上高位嗎？”

“願意。”顧湘沅連頭都沒有擡，目光中透漏出前所未有的空洞：“也許，我還會幫爺一個大忙呢。”

“幫什……”

“爺，對了，上次跟您提起墨香的婚事，不知道您考慮的如何了？”顧湘沅仰起了目光，打斷了軒轅澈的話。

軒轅澈忍不住伸手摸著她的臉頰，有些疑慮的道：“你真的想清楚了嗎？要知道顥琿與月影比起來，還是顥琿比較穩妥，以後的日子會比較好過一些。而且淩雪已經不在他身邊了，你更不需要有所顧忌了。”

他知道她心裏對這幾個人的在乎，在失去了一個以後，他不想在讓她傷心。

顧湘沅小手緊緊的抓住了大手，任由他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臉頰：“想好了，我一定要墨香嫁給月影，而且要在這一個月內完婚。正好她們結婚滿月了，我們的婚期也到了，給我們的婚事添添喜氣。”

軒轅澈看著她的模樣，心莫名的緊了一下，可還是點了點頭：“好吧，既然你決心如此，一會回去便叫人接墨香回來好了。”

顧湘沅慌忙搖頭，紫色的流蘇莎莎作響：“不，要月影今天去，墨香的差事還沒辦完。培養感情也好，張羅喜事也好，就在那裏辦婚事好了。選個吉日，到時我與爺一同去，就當做是重溫舊地也好，上次去，根本都沒有用心的去瞧過。”

軒轅澈的眼珠轉動了一下，看著她堅定的目光，確看不出任何的心思。一年了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，也許正如她所說的那樣，不過就是一場婚禮改變了地點而已。

點了點頭：“好吧，都依你所言。不過，你又該如何來報答爺的恩情呢？”

話語變得柔情似水，眼神中滿滿都是對她的愛戀。

顧湘沅迎著他的目光緩緩的閉緊雙眼，慢慢的貼近他的薄唇：“軒轅澈，你的恩情，我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。只能好好的呆在你身邊，期盼下輩子，我能還清所有欠你的恩情。”

軒轅澈看著那貼近的薄唇，也是微張來薄唇，吸入那外來的醇香。直到胸口欺負不定，胸腔的壓力增加，顧湘沅早已漲紅了臉頰，才將她緊緊摟入懷中，貼著她白皙的耳垂，輕聲呢喃著：“湘沅，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，爺都要你好好的陪在爺身邊，永生永世都欠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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